莫等闲。

lof不再用

《当年万里觅封侯》by漫漫何其多

冲冲冲

是谢景行。:

🌸是书摘活动!@包包包包铺! 


·他好歹……也是我名义上的姘头,这就要进京了,我关心他一两句,没什么吧?


·比起旁人,郁赦只是稍稍孤僻些,不爱跟别人打交道,眉心总似有股散不去的忧虑,和手腕老辣的郁王爷不同,郁赦为人行事光明磊落,深知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要不然……钟宛也不会有命活到现在。


·京中没人敢明面上提这事儿,但江南那边民风开放,那这事儿编曲做戏的都有,郁小王爷有年微服外出游历,在苏州画舫上听了一晚上你俩的戏,走时还打赏了呢。


·七年了,当年才情如斯的风流少年郎,已经成了话本里的断袖。


·郁子宥长高了许多,眉眼更锋利了,少年时眉心那常年散不开的忧思化为戾气,给这张英俊的面庞添了几分阴鸷之气。


·钟宛,我的桂花糕呢?


·子宥,我难受……


·乖,笑出来……笑一声,我让你哭一次。


·郁赦,我这一觉睡过去,再醒来,就变成真正的男人了,对吗?


·我是高兴,但你一辈子都洗不清了!




·又玩这套……你以为我会心软?


·你怕是一辈子都娶不上郁王妃了!


·你原本应当说,世子,我手腕好疼,你替我揉揉。


然后我没理会,依旧揽着你,你又说,世子,真的疼,你轻一点。


我说,别撒娇,我没用力。


你又说,你力气大自己不知道,你快给我看看,替我吹吹。


·关于你我的,叫得出名的话本,我都看过。


·有几年,我日子过得很不如意……唯一开心的事,就是看你我的话本,我觉得很有趣。


·你知道,我是可以把你困在宫里,不放你走的。


·“你以前……明明什么都不懂……”


“后来我就全懂了了,但可惜,你已经走了。”


·放心……他比以前乖了很多。


非常识大体,顾大局,被我轻薄了半天……为了不得罪我,居然都忍了。


·这样的人,是耻于将自己的情深意重摊开给旁人看的。


装乖,装不在意……不过是那臭毛病犯了,又或者是装习惯了,改不过来了。


·钟少爷说!无情无义的郁子宥始乱终弃!得不到我就把我抛弃!




·世子你可不能有事,你这要是有个好歹,你你你……你和钟少爷这事儿,就一辈子也说不清了!他没准还要给你戴孝!给自己唱小寡妇上坟!牵着个未亡人的引子,赖你一辈子!


·现在的郁赦,性情乖戾,眼中带着藏都藏不住的森森鸷气,好似随时准备着拉上所有人一起死。


·那你小看我了……我要是想缠他,他躲不开的。


·我又不要脸!死缠烂打没见过吗?去腻歪他我是太有经验了……


·郁赦,你天天这么跟我在一起,真的把持得住吗?


郁赦……你知道吗?男人的好年纪,其实就这么几年。


郁赦……我想吃烧鹿筋,你喂我一口。


·将来她做大我做小,我提前了解一点儿,免得以后受罪啊。


·郁赦……等你娶了世子妃,还会来别院看我吗?


她会不会带着很多人,闯到这里来?


她会喜欢我吗?


她会给我立规矩吗?


她会不会骂我是狐狸精?


她会不会找嬷嬷用针扎我?


到时候,我们还能这样一起看书吗?


我以后还能跟你一起吃饭么?


我还吃得上烧鹿筋吗?!


·真的倾慕谁,藏是藏不住的。


·想看他哭,想叫他小名……想边让他哭边唤他小名……


·不用跟我说什么不可妄动私刑,在我这,没有规矩,我就问你一件事,你可以不说,咱们一件刑具一件刑具慢慢来。你放心,我有的是时间。钟宛的小名,叫什么?




·看在……当年同窗的份上劝你一句,梦别做太好,心别安太早。


·对不住,骗了你……但不借着长公主的名义,你怕是不会老老实实的过来。


·……宝宝?


·“郁小王爷费这么多心思把我骗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笑话我的小名?”


“是。”


·小少爷说,新嫂嫂身高九尺,年纪很大,性格刚毅,顶天立地,气拔山河,许是上古之神夸父后人。


·“没一个人想我活着……爹,不是我的,娘,不是我的……亲爹不是我的,亲娘不是我的,兄弟不是我的,姊妹不是我的……”少年郁赦咽下烈酒,呛了下,哑声道,“远归之人……也不是我的。


·阴差阳错,两人一个在京中,一个在南疆,竟靠着彼此生生撑了过来。


·钟少爷说!他自进京来,世子对他不亲不热,全然不顾惜当年情谊,他心如死灰,决定自暴自弃,要娶上十几房小妾,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郁王府别院的天上祥云飘绿!


要娶夸父,还送我他和夸父的红鸡蛋……钟归远还有不敢的事吗?!


·郁小王爷这么闯成年男子屋子,又脱衣服又往人身上扑……呵,得亏你不是个姑娘,你要是个姑娘,我就得娶你了。


·“你做什么管我这个?”


“因为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的人。”






·子宥,你要是我家的人,就好了。


·我恨他明明能无情无义的安稳过一生,可偏偏对谁都实心实意。


·世子一时不察,所以……亲了您一下。


·十五岁的郁子宥,谦和,温润,怀瑾握瑜。


听到他忧心的父王不动神色的安抚心腹时、轻飘飘一句话定了自己的生死时,想的是什么呢?


爹不是爹,娘不是娘。


·少年郁赦被心怀不轨的人引导着,一步一步,从郁赦生母,到安国长公主,到郁王爷,也许还有崇安帝,这个人,暗暗引导着郁赦,推着他一点点看清楚,他待若珍宝的亲人,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真心待过他。


·钟宛……我是不想要自己的血脉,但你要是能怀上,我还真就会要。


·八年了,他才堪堪觉得自己还上了宁王的养育之恩……


来日我若死了,他要再熬多少年?


·对钟宛来说,郁赦是谁的儿子都一样。


·大婚之夜,脸色阴沉的给自己的王妃定规矩:每隔十日,你可以来我床上躺一躺,其余的,你休要多想!


成婚十年后,郁王妃表现若是好,郁赦或许会格外开恩:以后每隔七日,你可以见我一面。


成婚满二十年后,郁王妃或许就有那个荣幸可以牵一下郁赦的手了。


成婚满三十年后,郁赦终于能接受彼此亲一下了。


垂垂暮年时,郁王妃披荆斩棘,通过了郁赦几十年的层层考验,闯过了九九八十一关,终于取得了郁赦的信任,可以同他……


这真是用尽自己一生,去考验一个人了。


·钟宛万念俱灰,对郁赦来说,也许那顶顶亲密的事,是一生只能做一次的?


一生一世,只日一次。




·十天了,他没来,也没再送点心来。


·你当日随黔安王同皇子们一同在宫中读书时你当日随黔安王同皇子们一同在宫中读书时,两耳不闻窗外事,心高气傲,不屑与任何人结交,只……会偶尔走神,出神的去看郁子宥一人。


·多年来两袖清风,家底不够厚,没比得过那一掷千金的郁小王爷。


·郁赦眼前开始出现幻觉,他的嘴角还在疼,他好似一瞬间回到了六年前,就是在公主府,就是这个巴掌……一下子结束了他懵然混沌的少年时光。


这颗心早就寒透了,如今不过再被插两刀进来,郁赦没什么感觉。


·小子宥,你当日还敢说你没动心。


·我强迫你的,你不是自愿的,所以才不会动……都是我逼你的,都是我在逼你……来日我死了,你也只会觉得快意,不会伤怀……


·钟宛,许多年没人待你好过了吧?不然,怎么我就简单帮了你这么一把……你就如此惶惶不安呢?


·我过的不顺,你也不多容易吧。


·你要是不习惯,不明白,看不懂,察觉不出来,察觉出来了也觉得这其中还有别的什么……那我就说的明白点。


我这是在疼你。


·三千四百两,早点还上……就能走了。




·我不绷着了,我同你说句实话,为了你这破事,我在朝上同史宏吵,同御史台吵,同宣琼吵……到这会儿,估计长公主和后宫所有人都知道了,我为了你,头一次在朝会上闹起来了,现在,你因为没钱了不了案,你猜这些人会怎么想我?


·朝会之后!我还信誓旦旦的同宣琼那个蠢货说,今日若不能让你全须全尾的出大理寺,这个大理寺卿我让给他做!你……我不管,我给你三个时辰,会有人听你差遣,不管找谁,找旧交找亲戚,你给我把钱凑来……


·我身无长物,就凑合凑合……让我把自己抵给你?


·自己轻松过关,靠的不是那三千两银子,是郁赦对崇安帝做了妥协。


·从他那知道了那么多子宥的过往……纵然进了刑部,我也是赚了。


·但钟宛当时太年轻了,纵然在刑部大牢里趟过三月,满身锋芒一身傲骨仍未被打磨圆滑,回黔安那日正是钟宛的十七岁生辰,十七岁的钟宛,见宣瑞眼神闪烁的唤自己“钟宛”时,见老太医戒备的看着自己就差把“贪生怕死不忠不孝”挂在脸上时,薄唇抿成一条线,将一腔怨气咽进了肚子里,半句不曾解释。


有什么可解释的?一片丹心自有天地鉴知,天上的父亲母亲看见了,宁王宁王妃也看见了。自己也老大不小了,过了这生辰,就是个大人了,同个孩子和老糊涂的东西有什么可说的?


·你家这什么规矩?我都多大了?犯了错不是罚打手心就是罚抄写?当我三岁呢?他就不能用点符合我们这个年纪这个身份的手段罚罚我?


·知道怎么应对最干脆吗?那就是明明白白的让他知道,我就是疼他,我就是要护着他,他要是有个万一,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钟宛好好的,郁赦就好好的,钟宛有个差池,郁赦会翻天。


·宣瑞的命是命,子宥的命就他娘的不是……




·大晚上的,你闹什么?!内阁大臣都在,府里人突然闯进来说你病了要见我才吃药,你……你知不知道那些阁老都是用什么眼神看我?不好好睡你的觉,故意撒什么娇?!


·郁赦忍不住想问钟宛,为何你看我比宣瑞重了?!你不是更喜欢宣瑞的吗?


·宣瑞!!!他当年才十六!比现在的你还小一岁!七年来他几次差点把命丢在南疆!图了个什么?多少年来生死挣扎,就图让你这么猜忌的吗?!


·我当年是疯了?我居然故意放他,让他去找你, 我……我明明舍不得,我居然纵他去找你, 我……


郁赦口中泛起一股腥甜,他恨不得一头扎回七年前, 一耳光扇醒自己。


自己是多蠢,将那么好的归远,拱手让给了这个东西。


·你最好保佑钟宛没事,不然……这屋子里的人,我一个都不会留……


·钟宛和林思都爱欺负宣瑞,但又宠着他,上树的时候,宣瑞爬不上去,钟宛会背着宣瑞。摸鱼的时候,宣瑞一条都摸不到,钟宛会把最大的那只送给宣瑞。


·归远……你好好的活着,我就不会杀他们。


·数年前,在狱中得知宁王身殒时,钟宛也曾喷了一口血,但那会儿年轻,没吃药没歇着,竟就那么生生的挺过去了,现在想想也没觉得多难受,这次却不行了,钟宛觉得自己肚子里好像是被人埋了十多柄刀锋进去一般,只要稍稍一动,就扎的他五脏六腑跟着一起疼。


数年来,于王府,辱门败户。


七载间,于子宥,深恩负尽……


·只差一点,我就要了你的命,你不怪我?


·不管你是为了谁,随你如何说,随别人如何说,我心里……你就是为了我,才没下毒。






·你心里有我……别人说什么,我都不会信。


·“当日……”郁赦喉咙哽了下,“你走了,把我给你的卖身契、银票、路引都夹在了一本书里,那本书是什么,你还记得吗?”


钟宛紧咬牙关。


郁赦道,“是诗经。”


郁赦道,“是郑风。”


郁赦道,“是……子衿。”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纵……”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少年郁赦脾气好很,被钟宛如何搅扰都不会生气,钟宛往他书上丢梅花, 他就捡起来放在手心, 钟宛又丢,他就再捡起来,书没看两页,手心里却已攒起了一捧暗香。


·再后来,你走了……整个郁王府别院,就都空了。


·被宁王府压的喘不上气来的钟宛,什么也不能同他说,但偏偏这人骨子里的风流意气藏也藏不住,借着一纸诗经,遥遥同他笑了下,带着三分怅然七分玩笑,发乎情止乎礼的只说了一句: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我说不出口的话,你这下应该知道了吧?


·你要是真傻了,来日我再疯了……咱们要如何过日子?你……到时候还记得我么?”


·我找最好的太医,肯定能治好你,就算不能……我一样要你,傻就傻了,傻了活得更自在……


·这么干干净净的一个人,让人伤成这样, 大约是厌恶了这个肮脏的世道,不愿再沾染一点尘埃了, 他本就是文曲星下凡,如今历劫够了,是不是要走了?


·嶙峋的肩头,扛着的是整个宁王府。


·骗你同我是青梅竹马,骗你家里出了事后, 是我将你接了来,我们一同长大。”郁赦自己说的都牙酸,偏偏钟宛就是想听这个,他只得说的飞快,“诓你,告诉你你对我情根深种,一向是对我予取予求,行了吗?”




·前些日子……病人已同我倾诉过倾慕之意,所以以后我不用避开了。


·钟少爷说太医给他诊出了喜脉!让世子无论如何回去看看!


·哎,钟少爷命苦……在黔安受了这么多年的罪,好不容易回京了,又偏偏怀上了孩子……


·我的血是脏,但我再脏再恶心,也不至于同异族苟且……


·肆意了这么多年,如今临时转舵没那么容易,总要做些违心的事,不然……


不然,我们要如何活下去?


·你以什么身份同他说?奴籍?前进士?还是……世子妃?


·你做惯了这种事,不是我能如此糟践你的理由。


·他们分开实在太久了。


但变得再多,那依旧是他自年少时就心心念念的人。


·克己复礼的还是他 ,为仁由己的还是他。


·任凭风霜摧残,八千里刀山火海趟过,即使让这坎坷命途磋磨的面目全非,少年心中自有絜矩。




·宫中传言,你我深情感动了上苍,老天显灵,赐我一子,就在你……肚子里。


·他想要什么?他如今只想活下去,同钟宛一起活下去。


·世子同皇上说少爷你……善、善妒,黏人的很,世子多看别人一眼你都能哭一夜,然后你还、还……心黑手毒。


·说您很娇气, 吃起醋来就哭闹不止, 轻易哄不好,早年安国长公主给世子议亲, 您就大闹了一场,然后您一边哭一边跑, 一跑就是七年,沿着两河一路哭过去, 经过的地方, 还留下很多凄婉的话本……


·凭什么相似境遇下,他们两个就没分开,还能过的这么有滋有味,而我......


你若没走,我必然待你比宣璟待林思好.......


·你和郁王当年担心皇帝不能顺利登基,怕还有变动,就暗暗藏了这几个人,想着若登基的是宁王,还能凭着这人证物证,向宁王投诚是不是?皇帝登基后,若想鸟尽弓藏,这些人又变成了你们的护身符,再到现在……又成了牵制我的好棋子,不错。


·原来早年的母子和睦,又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就在刚才,郁赦还同安国长公主说,将来哪怕她转头去拥立宣琼,他若能继位,也会保全她。


因为少时,郁赦是真将安国长公主当自己亲娘的。


·归远,我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该恨谁。


·我偶尔觉得,我对不起所有人,但细一想,又觉得不甘……这出身并不是我选的。


·我当时……居然为了她的话,不给你买……


你只想要个泥人,我居然都不给你……




·郁赦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小心的修补着泥人,他手太抖了,修了一会儿,又弄坏了几处,他不敢发火,怕碰坏更多,只能压着脾气,一点一点修补。


·我尽力了,但还是把你伤成这样了……


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月色下,犯了病,根本没觉察到钟宛的郁赦痴痴的打开手里的纸包,纸中包着一撮绿油油的茶叶,郁赦捏了一小粒,珍之重之的放进了嘴里。


那是黔安的茶叶,被钟宛喝的只剩了这么一点。


可冯管家说过,虽然少,但都是芽尖。


是钟少爷一点点挑拣出来的。


只有这么一点,所以郁赦不舍得喝。


·别碰,那是我给归远买的泥人。


·泥人坏了就坏了,没事,我也没多喜欢……七年前逼你去给我买,是我当时想家了。


·我就是故意逗你……长公主看管你太严,感觉你小时候日子过的没滋没味的,我想让你也去街面儿上走走逛逛……


·钟宛不敢为自己这些年辱门败户的事辩白半句,磕了数不清的头,血染石阶,只求地下的父母宗亲要怪只怪自己一人,不要不要不要再迁怒他的子宥了。


·我也不清楚你这些年受的罪是不是地下的人在讨债,我怕他们不清楚,就想去说一说……做错事的不是你,有罪的也不是你。


·宣瑞的事出来后,宣从心回府同严管家问,又问了林思,这才明白,郁赦就是那个“夸父”。


·“不好吧……你突然去修钟家的祖坟。”


“以你的名义。”




·猜忌我有多喜欢你,世子妃……这外戚是从你这边排的。


·总之,以前那些我不愿做的事,觉得恶心的事,现在都能做,只要能保住你。


·之前不越雷池一步,是想给钟宛留一步余地, 将来自己或疯或死, 钟宛都还有的选。


之后仍不肯肆意亲近,一是少年时留下的君子骨在作祟, 他总觉得没名没分的,不管不顾的做了不太对。


·“你是什么时候心中有我的?”


“认真算起来,大约是……初见你的时候吧。”


·我当时早就倾心你了,知道你把我买了来,面上演的刚烈,心里却有点隐秘的欣喜,觉得老天待我不算最差的,最倒霉的时候……居然把我送到你手上来了。


·你知道你十几岁的时候,有多俊吗?


·主人,你的生辰年月我记得很清楚的,你明明比郁小王爷大了整整一岁,方才为什么反过来管他叫哥哥?还叫了很多次?还叫了一次好哥哥。


·罢了,再多药材,也只能医的了他的身子,你医不了他时时刻刻要粘着我的心。


·子宥,我有时候是真不懂,你为什么这么能折腾?这府上明明就咱们俩人,你居然能把日子过的比后宫还复杂,这东西真的不是哪家小妾为了争宠给别的小妾吃的吗?


还是你觉得我太闲了?怕我养病无聊,府里没小妾,你就自己跟我斗?


·当日的钟宛,幕天席地的睡在王府花园中,心中不知有多失望多消沉。


一心一意对待的亲弟弟,在他差点殒命后往他房中塞女人,以求他能闭嘴,能既往不咎,能继续给黔安王府卖命。


一腔热血喂了狗。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看到什么吃到什么好东西,头一个先想到你。


·内子让我少吃寒食散,说会死。


·你自小在宫里长大,子宥,你知道么?你走路很晚,旁的孩子不到一岁就会走了,只有你,快两岁了,还摇摇晃晃的,走的很慢,但你每回一看见朕就顾不上,跑的极快,那天就在这御花园里,你看见朕了,远远的就朝朕跑过来,宫人们都追不上你,你跑的太急,跌在石阶上,两只小手上全是血,朕当日真是心疼的都要碎了……


现在想起来,后悔极了,当日顾什么礼仪?就该也跑几步,不等你跌倒,早早把你抱起来……


·“说自朕认回你后,宗人府和内务府那边往你府中送了不少东西,也有人开始记你每夜宿在哪儿了。”崇安帝失笑,“朕听说,一整本册子,上面全是……”


郁赦淡然道:“全是钟宛。”


郁赦脸色变了变,有点嫌钟宛丢人,但又忍不住道,“他、他根本不知道那册子是做什么的,以为按日子写谁的名字我就要去找谁,于是要了几十本起居册子过去,没事儿就写他自己的名字,生生写满了,如今……”


郁赦不忍多提,“大概已经为我安排到几十年后了。”


·郁赦默默的看着自己秃了的毛笔,在心里暗暗叹气,钟宛这样的人物要是能入后宫,怕是个会在绿头牌上出老千的鬼才。


默默把嫔妃的绿头牌都偷走,改造一二,全部写上自己的名字,让皇帝在掀牌子的时候防不胜防避无可避……


这事儿钟宛绝对做得出来。


·七年前的会元,亲自给你当校书童,高不高兴?


·“你觉得我是你三媒六聘的小王妃,怕人知道我私下胡闹,觉得我不自重,是不是?”


“我是怕别人说……”


“说我不敬重你。”


·我这毛病较以前已经好多了,好久没犯病了,犯病的时候也不怎么头疼了,只有一点我还是受不了……我受不了忘了犯病时你待我的好。


·待你好的事,我愿意同你做一辈子。


·肚子都满了,喝不下了。




·并不是他有多厉害,是你有所顾虑,说起来……其实怪我,你有了软肋,顾前顾后,被他抓住了空子。


·目的不同罢了,他的目标是摄政王,我的目标是你。


·子宥昨天有点事得罪了我,想讨好讨好你们,嗯……你知道,他就这样,没头没脑的。


· 不知为何,钟宛就是笃定,从心担心的那些事永远不会发生。


他和郁赦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到现在,不是为了将来渐行渐远形同陌路的。


·“朕若一回京就给子宥指婚,你会如何?”


“我就去死。”


·史老太傅平日甚少夸你吧?但那天,史老太傅跟皇上说,钟归远是文曲星下凡,不能折在这事上。


·说不动心是假的。


当年,他也想鲜衣怒马,一日看尽长安花。


·子宥……我可真是太喜欢你了。


· 我蹉跎八年, 再入科场, 还是能把你们压的头也太不起来。


这才是真风流。


可细一想,又觉得这事儿不能做。


钟宛走到今日, 出身出身毁了,名声名声毁了,同效忠多年的宣瑞也已恩断义绝, 心口护着的东西一件接一件,不是丢了就是脏了,现在就只剩一个郁子宥,总得干干净净的吧?


人活这一辈子,心里该有块地方是纤尘不染的吧?


总要有件事,是应该不计得失,撞的头破血流也不后悔的吧?




·这是肯花五万两赎了自己,却又为了避嫌三月不踏足别院一步的人,还是自己赚了。


·归远年少经难,这些年吃苦太多,将来若有一二不周之处,恳请圣上念在此子命苦不易,多加宽宥,不要再让他吃苦。


·贪心太过,最终什么也拿不到。


·我笑长公主记性不好,钟宛他原本也是世家公子。


·他出身望族,血脉尊贵,幼时由亲王抚育,开蒙后由帝师教导,才情、名望、君子之德……我半点都比不上。忘了?他是被谁毁了的,嗯?


·我同归远,原本是门当户对的。


我们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告诉我,是谁毁了我们?啊?


·归远走后,没过多久我就疯了,可我偶尔也有清醒的时候,想着他留给我的未尽之言,也想去找他……可我配吗?你们如此害他,我还配去寻他吗?!


·子宥,你刚才是在跟我对山歌吗?


· 皇城如今好似一盘生死棋局,无论走哪一步,都会有棋子陨落,但只有郁赦继位,才能死最少的人。


·何其有幸,自己倾慕的人,也会这么喜欢自己。




·你就喜欢我那样待你,我知道。


·他敢不识抬举?他是看不得我和归远好?


· 当年崇安帝大权紧握时,当年钟宛陷在狱中苦苦挣扎时,这些人没为宁王说过一句话。


八年之后,这些人好似如梦初醒,突然想起自己也是同宁王骨肉相连的至亲,摇身一变,长出了一身浩然正气。


· 好好的子宥,就这么被这些人一刀又一刀,伤成了现在这样。


·“父皇,从始至终,我就没想过要这皇位,我只是想……”


“子宥只想尽他所能……”


 “将二十年前就错位的浩荡齿轮,拨回到原有的位置上。”


·所有人只看得见郁赦在操持一切,甚少人知道,郁赦背后始终站着一个钟归远。


·不想封侯拜相了?


不想做皇帝了?


 两人相视一笑。


三十功名闯过去,八千里路趟回来,那些曾经渴求的,如今唾手可得的,其实早就不在意了。


·天高海阔,由着他们纠缠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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